第6章

第6章

叶策浑身冰冷,如何无尽地狱。

前一刻,他还跟镇子里说着叶玄的事儿,心里对这个儿子是多么的满意,不到一盏茶的功夫。

他儿子竟然被天极宗打上了叛徒的标签。

这让他怎么能接受!

“大人,您是不是搞错了,我家叶玄,从来都是循规蹈矩,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。”

叶策见状,噗通一声跪下,连忙向来人求饶。

“叶玄的事儿,长老已有定夺,你这是在质疑长老的决断吗!”

“你这是罪加一等!”

啪!

青年手里的鞭子就扬了起来,狠狠朝着叶策的后背一抽,顿时叶策皮开肉绽,鲜血顺着瘦骨嶙峋的脊背,缓缓渗落。

触目惊心。

所有人心头一紧。

叶策太瘦了,这一鞭子下来,甚至没有血肉来缓冲,直接将脊骨给抽断了。

这一鞭子就打的他趴在地上,再也站不起来。

叶玄就在不远处,他眼睁睁的看到这一幕发生,可距离太远,他却无力阻止!

“大人,请明察啊!我儿子,他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叶策被打的倒在血泊中,可干枯的双手,却缓缓向上伸去,依旧在乞求。

“哼,真是废物,连老子一鞭子都挨不住,要不是念在长老特意有交代,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!”

青年冷声道。

叶策的呼喊声,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,可却是那样无力与渺小,甚至刚才与他相熟的几人,也纷纷后退,嘴里窃窃私语起来。

“带走!”

几人的声音冰冷,对一个老人这样。

没有半点的怜悯。

叶玄怒火中烧,可同样,他却要在告诫自己冷静,此刻如果暴露,那他的父亲,将彻底无法在几东林镇生存了。

他将旁边的斗笠顺手戴上,遮住面容后走了出去。

“住手!”

青年扫了叶玄一眼,没有动手,只是微微皱眉:“天极宗办事,闲杂的人等,速速退开。”

“你们几个这样对一个老人,叫你们一声畜生不为过吧。”

叶玄语气森然,有股难掩的杀机。

“找死,敢对我天极宗,出言不逊!”

青年勃然大怒,眼睛倒竖,目光闪过一丝冰冷。

刹那间!

那长鞭发光,噼里啪啦,火花四射,宛如一道流光火电,猛地朝着叶玄挥来。

“几个开脉境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!真是不知死活!”

唰!

叶玄身影一闪。

他如鬼魅一般,只是在几人身旁闪过,顿时,如同吃饭喝水一般,有几人的头颅当场被摘下!

就连那挥鞭的青年,也被其一脚踹下马。

现场一片安静。

所有人都彻底没了声音,看向叶玄的眼神中,充满了惊骇。

“这,是修炼者!”

叶玄将长鞭握在手中,立身在马背上,淡淡的看着青年。

“刚才,是你向这位老人家挥鞭!”

青年看着强横的叶玄,迎面而来的刺鼻血腥味,更是让他彻底崩溃。

“我,我错了前辈,求您放过我,我有眼不识泰山,我就是个屁,你别跟我一般见识。”

青年屁滚尿流,跪在地上,疯狂磕头,就连额角磕破,鲜血横流,都不敢有丝毫停滞。

这是直接被吓破了胆子。

“今天不杀你,是要替你天极宗留句话,以后这东林镇归我纯阳宗管,以后天极宗的弟子胆敢再来,我见你一个,杀你一个!”

啪!

话落,一鞭再次狠狠落下,抽在青年的身上。

他身上立刻也多出了一道道血痕,伤口看起来格外狰狞。

“啊!”

青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,整个人差点崩溃。

“滚!”

“再停留一刻,我要你的命!”

叶玄咬字极重,牙缝间似乎都在迸发着寒气,眉宇间尽是冰冷,他强忍住杀意,放走了青年。

就是想将此事引到敌宗,纯阳宗身上。

叶玄走到叶策身旁,看着自己的父亲惨状,心中猛抽,他俯下身子,手掌轻轻落在父亲苍老的后背上。

一股股强大的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叶策身体中。

他后背裂开的伤口,顿时被一股清凉感覆,同时,叶玄为叶策接续断骨,这才让叶策减轻了痛苦。

“谢谢大人。”

叶策这才能动,只见他强撑着起身,连忙朝着叶玄行礼。

“不必了!以后这就是我纯阳宗的地盘,天极宗的人若是再敢来欺负你,就尽管去告诉我!”

叶玄装腔作势的说了几句。

他现在很想跟自己父亲说几句关心的话。

可两人之间,却仿佛相隔了最遥远的距离,有些话,始终哽在咽喉,无法言说。

叶玄转身离开。

叶策看着叶玄离去的身影,一股熟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。

可碍于身份,却没敢叫出口,此刻的他后背像是一下子佝偻了不少。

叶玄一死,可谓是断了他后半辈的念头,那些平凡又珍贵的念头,在这一刻,彻底的烟消云散。

傍晚,青年拖着一身伤势回到了天极宗。

武池目光平静,正坐在太师椅上,静静的听着青年的汇报。

“所以,你事情没办成,还死了几个弟子?”

“请长老恕罪,那纯阳宗的人确实强悍,弟子不是对手,并非是弟子不尽力啊。”

青年战战兢兢,面露恐惧。

他跟武池许久,深知对方脾气,事情办不成,那是要丢脑袋的,他自然是恐惧不已。

武池皱眉。

“就这么凑巧?”

“叶玄这狗东西运气真好,这都没将那老头抓来。”

可武池也知道,现在已经打草惊蛇,再想追只怕来不及了。

“去打听一下,是纯阳宗哪个杂种动的手,若是不将叶玄家里的老东西弄回来,我亲手弄死你!”

武池沉声说道。

“是,是,多谢长老。”

青年顾不上伤势,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。

深夜。

叶玄趁着小镇的人都休息,来到了家中。

“老头子,玄儿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?”

“可,这孩子是个好孩子,实在不该啊。”

叶玄的母亲在哭。

叶玄揪心。

可他明白,武池一日不死,他的父母就难以过上平静日子。

“或者,我想办法加入另一宗门,让父母得到庇佑。”

就在这时,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再次将这个静谧的小镇给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