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第5章

“婉芸是想让为父去私下打探孩子的下落,是吗?”

温正荣一语猜中**的心思。若真是如此,江家这一家子也太不是人了,竟敢这般折辱他**!

“不止如此。父亲,有人要陷害咱们温家,光凭一个江岫白不足为惧。就怕这背后还有不少心怀鬼胎之人在虎视眈眈。”

如今他们温家势头正盛,大哥是太子伴读,二哥身负要职,父亲又刚被圣上加冕。伴君如伴虎,一点都马虎不得。

“父亲,再过月余北方乌国便会挑起战事,届时圣上一定会下旨要父亲带兵出战。”小小乌国并不足以为惧,可是上一世父亲在这次战事中九死一生。

他们世代跟随的温家军,也死伤过半。

“父亲,您要小心太子一党。凡是他的人,都要时刻警觉。”温婉芸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明白。

虽然她不知道战场如何,但是这次出战一定是朝廷内部出现了内鬼。有人通风报信,才导致父亲受了重伤。

郭氏听得心惊胆战,本以为他们将军府是时来运转,可没想到却是如履薄冰。

“那、那若是不去......”

“不去那便是抗旨,是死罪。”温正荣目光变得深邃而又坚定,“也不必因此而恐慌,也许这次幕后之人跟陷害将军府之人乃是同一伙。如此躲躲藏藏,倒不如主动出击。”

“晚上衍州和衍星回来,再具体商议此事。”

温婉芸不便过夜,叮嘱好父亲母亲,便带着两个丫鬟上了回江府的马车。

日落黄昏,城内街道上只有三三两两行人。与来时的景象截然不同。

马车刚拐过巷子,一团小小的身影不知道从哪蹿了出来。

车夫吓得赶紧勒住绳子,马车里温婉芸猝不及防地向后倾倒,撞散了鬓发。

丫鬟紫苏跟紫叶赶紧扶稳自家主子,“夫人。”

紫苏掀起车帘,怒气冲冲:“谁这么不长眼,惊扰了我们家夫人!”

车夫也被吓住了,哆嗦道:“紫苏姑娘,是这个孩子刚刚突然冲出来......”

看着地上缩成一团,奄奄一息的身影。紫苏欲骂人的话,愣是没说出口。

坐在马车里的温婉芸听到是个孩子,便掀起车帘吩咐:“快去看看孩子怎么样了,请个大夫。”

紫苏下了车去查看,小孩子瘦瘦小小,像只小猫似的。

温婉芸心有不忍,也来到跟前。

孩子看上去五六岁,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长相。突然,那孩子伸出干瘦的小手一把扯住温婉芸的衣裙。

声音细小的风一吹就散了似的,“夫人......夫人可怜救救我......”

温婉芸的心脏蓦地抽疼了一下。想起自己那生死未卜的孩子,若是流落在外也希望有好心人照拂一番。

她吩咐道:“赶紧送医馆,找个大夫。”

马车匆忙的消失在巷尾,一心扑在孩子身上的温婉芸,并没有注意到方才茶馆楼上雅间里的男子。

齐徊一直看着女人的背影,只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。

他放下手中的杯盏,声音清冷而凛冽,“去备一份厚礼带给将军府,就说恭贺温老将军嫁女之喜。”

齐徊年少时,曾拜温将军为师学武两年。只是后来父皇派他戍守边疆,这一去便是七年。

再次归京,早已物是人非。

随从长风很是不解,“王爷,可是听说温将军长女已成婚六年......这会不会......”太久远了些。

那江夫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,还有必要送上新婚贺礼么。

“六年......”也就是说在他走的第二年。

齐徊心中百感交集,不过很快便把心中的酸涩压了下去。

“按照我说的去做。”

“是。”长风不敢再多说,只得退了下去。

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,温婉芸从医馆出来时,天色已晚。

她没有办法把一个捡来的孩子带回府中,只得塞了银子暂时让医馆的人照应着。孩子的病情算是暂时稳住了,想要养好还需要一段时日。

回到江府的时候,府中门口的大红灯笼都已点燃。

这一天,江岫白过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。

他已说服母亲同意他娶林窈进门,就等父亲那边点头了。

可父亲那边......江岫白心中忐忑。他知道父亲绝对不会轻易答应,所以需要温婉芸从中协作。

也不知道他父亲堂堂一个侯爷,为何如此相信婉芸的话。

江岫白今日本想亲自再去找温婉芸,到了院子里才被告知温婉芸回门了。

而且还是一去一整天,连个话都没捎带。

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般。明明昨晚这女人才答应过他今日要到父亲母亲面前提及此事的,这显然没放在心上。

江岫白心中气愤。所以当温婉芸回到江府的第一刻,他就以质问的语气问道:“婉芸,你昨晚答应我的事情为何没办?”

没得到夫君的好脸色,温婉芸也不恼。

她朝着自己的住所望明轩走去,甚至懒得给江岫白一个正眼。

不过这并不妨碍温婉芸讽刺他,“世子如此着急做什么?我晚点去也来得及。世子如此气急败坏,莫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了风度。”

一句话,直接戳中了江岫白的心窝。

毕竟他平日里对外都是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样,方才的行为的确有失风度。

可是江岫白也不知道,自己为什么一到林窈的事情上,就失了心智。

温婉芸回到住所更换了身衣服,才不紧不慢地去找婆母公公商策给夫君纳妾之事。

她这个婆母,年轻的时候也是厉害的大**脾性,眼里容不得沙子。只可惜她上头有一个更加独断专政的婆婆,也就是老夫人。

温婉芸这个掌家主母权,就是当年老夫人为了攀上将军府这棵避荫的大树,主动应允她的。

王氏这辈子都没尝过当家主母的滋味,所以先前明里暗里没少给温婉芸找不痛快。

温婉芸此去不过就是做做样子,正好侯爷也在。

她迅速地行礼问安,便道明了来意。

王氏早就得知此事,还装作一脸吃惊的样子。

“这、这是你跟岫白之间的事情,你们自己拿主意便是。不过岫白说的也对,这么多年过去,咱们江家的确冷清了些。”

说来说去,还是子嗣的问题。